下去。
直到那时,他才发现在他一直裹着的披风下,一支被砍断的羽箭正直直插于左胸,血已经彻底染透了他的黑色软甲,那一刻,他几乎疯了。
原来在孛日山里他便中了箭,而身为鹰卫统领,又一直伴在他身边的他,竟是浑然不知!
他跪坐在他的身边,一声声喊着“公爷”,将雪归山的一颗药丸颤抖地塞进他的嘴里。
可他不敢拔箭,那箭没入的地方,正是他心脏的位置。
南怀瑾短暂地清醒了片刻,他攥紧他的手,狠狠瞪着他,一字一顿地对他说,“去北线,不准耽搁,这是命令!”
他裹紧他的胸部,让人将他抬上战马,把他绑在自己的身前。
那两日他时而清醒时而昏迷,待南下检视粮道的樊城守将塔拉遇到他们时,他已气若游丝。
震惊的塔拉迅速调转,将他们迎入了樊城,同时快马前往临确城报讯。
南怀安来了,在他们眼中几乎有着起死回生的本事的医官陆老来了,可是看了南怀瑾的伤势后,陆老脸色灰败,艰难地摇了摇头。
冥犀五内俱焚,一口血喷了出来,当即昏死了过去。
四天过去了,南怀瑾终于醒了,可是他又怎有颜面再活于他的面前?
“你愿意跪着那便跪着吧,也不冤枉。”看着跪伏于地的鹰卫统领,南怀瑾轻轻叹了口气,“但我死之后,你和你那些臭小子们,除非不治,否则谁也不准给我死了,可听明白了?”
“公爷……”冥犀猛地抬起头,一张脸变得惨白无比。
“我在问你,可听明白了?!”南怀瑾提高了嗓音,却因说话用力又吐出了一口鲜血,额上全是冷汗。
“公爷!”众人纷纷出言,南怀瑾却怒视了他们一眼,尽管面无血色,但目光所过之处仍令得人人禁声。
“属下……遵命!”冥犀心如刀剜,浑身发颤,再次将头重重地砸在了地上。
南怀瑾似很满足,转回头去闭了一会儿眼睛,续道,“陆老,我方才问你的话,你还没回答我呢。再有,这劳什子怎么还插在这儿,你想办法赶紧给我□□。我带了它一路,实在烦的很。”
“公爷,这箭若是拔了……”陆老看向他,欲言又止。
“只要不会当即毙命就行,你肯定有法子。”南怀瑾道,“别这么婆婆妈妈的,有话直说,难道还要我花精神跟你们周旋不成?”
看了看南怀安,陆老将牙一咬,说道,“公爷,这箭虽已伤及心脏,又引发感染,但老夫尚可用药压制,还能……多撑些时日。只是这药凶猛,公爷每日会多在昏睡之中,直至……直至无法醒来。”
“可如若拔箭,必定血流不止,我虽能行针暂护心脉,但最多也只能护得几日,几日后……几日后公爷必将血崩而亡。”说罢蹒跚地跪了下来,“公爷,老夫无能!”
“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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