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听得最多便是这样话。
“阉狗”是旁人对他称呼,而“不得好死”或许就是他将来结局。
往常说这个,至少是要割了舌头,可今日他不想。
他忽然也想让她听听。
直面这样场景,让他心中无限舒快和满足,也头一回带来忐忑。
她世界从来都是干干净净,他是最大污点,带着让人作呕腥臭味,拉着她在地狱徘徊。
也许只有她亲眼见到了,才能深刻地意识到这一点。
他甚至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心血来潮想将她一起带来,兴许是一时脑热。
想让她看到关于他一切,包括光鲜、阴暗,无限接近天堂、也无限接近地狱。
她握着他小指不放,哆哆嗦嗦声音传来:“厂督……这人是谁?为什么要下药,是想要对付你人吗?”
梁寒微微讶异一瞬,这是在关心他么?
他懒懒笑着接她话:“忘了告诉你,他叫彭越,是我东缉事厂三档头,”
说罢顿了下,他漫不经心地打量着那血人,牵唇一笑:“武功高强可惜智谋不深,下辈子做人还需再练练。哦,对了,当日在司礼监衙门口拦你锦衣卫,便是这人兄长。”
原来如此。
她还记得他说过,那人被他剥了皮挖了眼,这三档头也是她前头在锦衣卫衙门见过,那碗茶就是他递上来,原来是为了给兄长报仇。
让她死应该是更好复仇方式,可他却偏偏选了这样法子。
也许底下人也知道,她在他心中并不十分重要,死亡只会带来短暂心痛,可揭他伤疤却比杀人还要痛快些。
这样想着,手指已不经意攥紧他手掌,温温热热,带着细微颤抖。
“我能不能……求您一件事?”
他眉梢一挑,凤眸眯起,“你想救他?”
她摇摇头说不是,又顿了顿,有些胆怯地望着他:“您……愿意听我说吗?”
见他轻轻颔首,她才咬了咬唇道:“他兄长罪不至死,可您却杀了他,如今来找您寻仇也是人之常情。”
梁寒面色一黯,见喜赶忙续道:“我不是替他说话,他们做错了事理应承担后果,可这也远远足够了,您给他个痛快吧。还有,他错和旁人无关,您别为了这个惩罚妃梧姐姐和那些护卫,他们是无辜。”
听到“妃梧”二字,刑架上人明显震了震,一双浑浊眼睛死死盯着她。
梁寒冷眼瞥过去,慢条斯理道:“戳心窝子了?你那点龌龊心思,以为咱家不知道吗?”
彭越几乎是一瞬间目眦欲裂,眼眶红得滴出血来:“阉狗……我把你碎尸万段……”
他每说一个字,口中便有鲜血滑落,仿佛永远流不干,只是这点血与他身上残躯相比,已经不算什么。
见喜缓缓转过身,鼓起勇气睁开了眼。
如若不是亲眼看到腰腹上方隐现白骨,她甚至不敢相信世上有人伤成这样还留着一口气。
可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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