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失血,只能用他的血来救。她患了急性肾衰竭,也只能用他的肾来救。骨髓。怎么也约不到的眼角膜。这一切的一切。
难道真的不是上天的惩罚吗?
他苦笑一声,慢慢松开了她的手,沉默地站在一旁。
“应该回到正轨了。”她垂下头,不再“看”他,轻声说道。
搭在被子上的两只小手,一下下揪着。
牧月霖心里拧着,疼痛令他脸色发白。想要说什么,可是张了张口,又说不出来。
回到正轨?什么正轨?他去爱乔云梦吗?
他的第一反应是,可笑!
他怎么去爱乔云梦?他现在心里全是对这个小骗子的爱和恨。哪有多余的感情,去爱另一个人?
但,他说不出口。他的骄傲,让他无法在此刻仍然承认对她的感情。
脚步声渐渐离开床边。
病房的门被打开。
又被关上。
这一次,他没有玩虽然关了门但人在门内的招数。他走了,真的走了,离开病房,不会再回来了。
韶音摸出手机,叫了护士进来,找到乔云梦的电话,拨出去。
“什么事?”电话里,传来乔云梦冷冷的声音。
韶音说道:“我把他还给你。”
静寂。
电话那头,乔云梦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愕然良久,她才啼笑皆非地道:“傅时音,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?”
还给她?
牧月霖是个人,不是个物件儿!她有什么资格将他“还”回来?
“我知道。”韶音轻轻地说,“我已经跟他说好了,以后都不会再见面。”
另一边,乔云梦愣住。无数的话在舌尖滚过,最终都没说出口。表情逐渐变得讥讽,说道:“你这算什么?”
她这算什么?收不了场,不得不放手了,就装出一副大度放手的样子?
“该说的,我已经说了。”韶音却没有解释什么,说完这句,就挂了电话。
之后,手机再响,她便不接了。
过上了休养的日子。
手术需要两三个月才能拆线。她住在医院里,没有人来赶她,也没有人来喊她缴费。
虽然她跟犬犬掰了,但犬犬走之前,显然做了安排。
牧月霖没有再来过。而被他教训过的爸爸和哥哥们,找来医院一趟。
他们求她,让她跟牧月霖说说情,把房子还给他们,公司还给他们,再给他们点钱花。
“我昏迷的三年,你们没有来看过我,医疗费都是阿霖缴的。”
“我醒来后,你们没有看过我。”
“我生了几次大病,你们也没有来看过我。”
“我现在还瞎着,你们问都不问一句,张口就让我为你们打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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