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吗?”
似乎是在问老人,又似乎是在问自己。
原本忆及弟子过往的老人顿时沉默了,他有些颤抖的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,有些不太相信,可自己眼前的依旧是一身黑色锦衣官服的男人,老人终究是咬牙道。“你竟然做了朝廷的鹰犬。”
席仓昂首一笑:“良禽择木而栖,贤臣择主而侍。老师,您是知道我为什么而来的,咱也不绕弯子,天泽决在何处?”
天泽决,一部奇特的功法,当年天泽楼的镇楼功法,传言修行者可增寿数个甲子,寿元对于武师来说,弥足珍贵,即便他们本身就比寻常人长寿得多,但没人会介意多活些时日。“你为这个而来?”老人脸色铁青,沉声道。
席仓淡然一笑:“我对那种增加寿元的奇葩功法并不感兴趣,我只是奉命行事,京城里的那位,需要这东西。”
他的确只是奉命行事,而且,这个事本不该他插手,只是自己执意进城,总感觉是该见见这位失踪二十年之久的老师了。
老人剧烈的咳嗽起来,嘴角渗出鲜血,他伸手捂着胸口,剧烈的撕裂感从体内传来。
“老啦,老啦。”他自嘲道,早已失去光芒的双眼看着自己的这位学生。“你要天泽决?呵呵,烧了,早多少年前就烧了。”
席仓眉头一皱,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有些干裂的嘴唇,轻声道。“老师,别让学生难做。”
“当不起,当不起,我可不是你老师。”老人连忙摆手。
席仓示意下属进屋搜查,几名黑衣人当即进屋,不一会儿,一人从屋子里出来。
“大人,没有。”
他再次看向自己的这个曾今的老师:“我敬您曾今是我的老师,不愿意来硬的,老师,别逼我。”
即便老人不认他这个学生,他依旧认这个老师,一日为师,终身为父,他席仓自认不是什么尊师重道的人,否则也不会披上这身官皮。
天泽楼的事,天下人皆知是朝廷的局,他怎会不知?但面对自己的恩师,他还是有些下不去手,就像他刚才那一拳最后收力了一样。
一道刀光闪过,就在席仓纠结该如何去做时,一柄长刀刺穿了老人的心脏。
出手的是席仓的下属,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,他抽回手里的刀,老人栽倒在地。
席仓瞪大了眼睛看向这名下属,一个刚加入右骁卫的新人,他不记得这人的具体来历。
下属也是仰头看向他。
席仓面无表情的跨过老人的尸体走到这人身边,伸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肩膀,然后突然握住他的衣领,朝着远处破败的城墙全力甩了过去。
那人如一块攻城的巨石砸在了城墙之上,本就欲倒的城墙轰然崩塌,巨大的烟尘扬起数十丈之高。
“谁特么让你动手的?”他面容狰狞,朝着倒塌的城墙怒吼道。
那名下属艰难的从碎石中爬出,他吐出一大口鲜血,也顾不得体内血气翻腾,单膝跪地,默不作声。
一只草原鹰从大漠的另一头而来,盘旋于众人头顶。
寻常草原鹰夜间根本无法视物,只有灵药喂养长大的才可夜间飞行,右骁卫传讯的鹰,便是如此。
席仓伸出手,这只棕黑色的猛禽俯冲而下,稳稳落在了他的手臂上。
——姜雨生一弟子,于今日申时往南而去。
字条上只有这短短的一句话。
他将字条合上,扔给身后的一名下属,命令道:“带人,追!”
下属瞟了一眼字条上的内容,立马行礼:“喏!”
那下属正准备离开,席仓却是示意稍等。
他蹲下身,看着已经没了生气的老人姜雨生,半晌,他补充了一句。
“先把这地方处理一下吧,莫遗漏了什么。”
说完,他走出院子,翻身上马,带着人直出北望城,方向是北边,龟玄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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