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得如同万年古井。
悬浮于空，即便他早已被挖走了血脉，即便他如今空无一个伴生兽。
可他的周身，依旧压制不住的凌人气息！
“魔灵……你真觉得自己赢了？！”
天尊此番脸上的表情，彻彻底底地僵住。
他跟见了鬼一样看着虚空上的人，眼底说不出的慌乱。
“你怎么出来了？”
“你不是自称永远避世，永远呆在魔灵宗，永远不会出来的吗？”
“你怎么会恢复记忆？你怎么可能恢复记忆？”
长空之上。
轩辕苍的眼眸，平静地望着下方。
他不似天尊的歇斯底里，反是可怕的宁静。
却是狂风暴雨的前奏。
满身都是说不出的凛冽。
他记起来了。
全都记起来了。
他的眼眸微微收缩。
一字一顿。
“魔灵，你这个盗窃者，你霸占本尊的身份够久了。是该还给本尊了。”
天尊听着“魔灵”这个称呼，再被戳中了心底最阴暗最敏感的那一点。
“胡说八道，本尊是九天上最厉害的人！”
“本尊从来不逊色于你！”
“你除了高贵的血脉还有什么？一无是处！现在的你，甚至连高贵的血脉都没有了！”
轩辕苍高高地站立在飞天兽上。
这一刻的他，仿佛带着与生俱来的威慑力。
他甚至都不屑去同魔灵争辩。
只站在那里，就如同那身天生的主宰者。
就在那魔灵还在嘶吼着什么之际。
轩辕苍垂下眼眸，双掌于身前结印，漫天的光辉跃起。
他猛地释放出了一滴鲜血，往前落在了魔灵身上。
鲜血，灼烧得魔灵的神魂都在为之疼痛！
是的。
魔灵害怕轩辕苍的血。
这是他们交换了血脉的后遗症。
也是在轩辕苍完全想起了过往的一切后，突然意识到的。
魔灵落在地上，仅存的神魂都在扭曲。
似受着天大的折磨。
“啊——”
“啊——”
即便被道子惩罚，魔灵也不曾这么痛过。
如此疼痛，竟仿佛比千刀万剐还要来得猛烈。
“轩辕苍！”魔灵咬着牙，半张仅存的面孔，更似厉鬼。
他死死地盯着他，跟发了疯一样，笑得可怖。
“就算你出来了又如何？你这一路来，你都看到了吗？你的身份，我要了。你的天尊，我当了。你的女人，我娶了！”
轩辕苍眯着眼，看着魔灵。
或许是当年所经历的磨练，如今他的心绪，愈发地平和了。
任何言论，都激不起他的丝毫波澜了。
身侧的人，自从靠近这里之际，状态就不太好。
总是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疼。
轩辕苍原是不想让她来的。
可她非要一同前往。
轩辕苍伸手，悄然一道力量注入了身侧之人的体内。
“你怎么样了？”轩辕苍放慢了声音，低声询问。
头戴斗笠的女人摇了摇头。
她依旧是捂着心口。
脑海之中，一阵阵的记忆，好似要冲破她的大脑，冲破她的神魂。
但是，却又像被一道屏障禁锢着。
任由那阵气息如何随意窜动，竟都无法破开。
只是生生地感受着这剧烈的疼痛。
女人倒吸了口气。
却努力地按压住那股疼痛，道——
“我没事……我们闺女在哪里？”
宁姨始终记得自己来这里的初衷。
他们是为了帮月轻尘。
宁姨在人群之中寻找着。
等找到月轻尘，确认暂且安全后，她终于松了口气。
亦是此刻。
下方的魔灵还在发疯般地狂笑着。
“轩辕苍，你当初口口声声地说爱阿宁，现在却对你身边这个女人这么温柔？”
“怎么？是不是你也嫌弃了她？嫌弃了她在十里街跟一群乞丐生下野种？”
“哈哈哈，轩辕苍，你看吧，你自诩对阿宁情深，原来也不过徒有其名，甚至于你还不如我……不如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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